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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红柚】恋爱十三天

恋爱十三天

桃桃红柚

陈宥维×陈涛  

第一人称/现背

*

2019年3月24日  恋爱第一天

王奕收拾行李的时候只有我在一旁看着，他忙他的，我看着他，我们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我想如果陈涛在的话，一定能把这种伤感的气氛搅和的荡然无存。

很显然，王奕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陈涛呢，他问我。

还在补录，我答。同时我又想起几个小时之前我和陈涛分别的时候他那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我请他吃烤肠，他木木地跟我说谢谢。

那时候我才惊觉大事不妙。

你晚上多安慰安慰他。王奕又伤感起来，发带下的眉毛蹙起八字：他年纪小，今天这出给他的惊吓应该不小。

我点头说我知道，又说：你别担心，我能照顾好他。

王奕拉起行李箱的拉链然后开始笑，笑到眼尾的褶子都皱起来。我想起陈涛以前在宿舍里老是追着王奕安利他的眼膜，我总是笑说：看看你救不回来的黑眼圈，王奕你千万别吃他的安利。

胸口轻轻被锤了一拳，这大概是他们rapper表达感情的方式，鉴于我正在进行rapper修炼中，我也回敬了一个给他。

你这话别让他听见了。王奕又开始操心，他总是有操不完的心：你们两个多吃饭，好好训练。

笑着笑着王奕又严肃了，他很用力的抱了抱我，说：兄弟，走啦。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拉着他的行李箱出了宿舍。走廊很长，我跟出去。他好像知道我出来了，举起手挥了挥没有回头。我知道他是示意我别跟来了，我的脚步顿在那里，直到他转进楼梯没了身影，我才回了宿舍。

宿舍被我打扫的很干净，如今显得空空荡荡的，我又后悔。转过身眼睛瞥到陈涛的床，他总是喜欢把所有的东西都往他的床上堆。我想起很多个兵荒马乱的早晨，我刷着牙开始叫陈涛起床，等我洗完脸才能彻底把他从零食堆里捞起来。

看到他的脸出现在LED屏上的时候，我心都要跳出来了。身边的胡春杨小声地惊呼是陈涛诶，我深吸了一口气。他站的那个小圆台我也站过，原来是这种感觉，距离太远了，我只能看见他圆鼓鼓的后脑勺。

小小的一颗，很可爱。

我冲下去抱他的时候，他还在笑。真是没心没肺，我好想骂他。可他把下巴轻轻搁在我的肩膀上，又是小大人范起势拍了拍我的背，说：别担心。

我的心又软的一塌糊涂，匮乏的语言说不出来我想表达的千万分之一，只好更用力的抱紧他。

他太瘦了，胸膛硌的我好疼。

陈涛回来的时候，我正好洗漱完毕，头发还没擦干。他面容有些疲惫，看的我心疼。我朝他走过去，替他拉好羽绒服外套，他总是喜欢不好好穿衣服。

又买什么好吃的了？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我想逗他开心。又天人交战了一会：你饿不饿？要不然我们吃泡面吧。

陈涛竟然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凑上来抱我。我被吓了一跳，心跳如雷。猛然想起，二月的某一天，我说：跟我走吧，顾胜男。然后“顾胜男”就像只小猫一样凑近我的肩窝。

怎么了？我有点气虚。陈涛身上还有外面带来的微弱寒气，跟我身上还未散去的滚烫热气碰撞。他毛绒绒的脑袋蹭过我的耳廓，真痒。

不知道他抱了我多久，我只看见我还没擦干的头发顺着刘海滚下一串水珠，砸在他黑色羽绒服的帽子上，晕出一个墨水色的小坑。

宥维，陈宥维。他终于放开了我，他看着我的眼睛喊我。

嗯？我好像下意识的回应他了，但我忘了。

因为他下一秒就凑上来亲我，我的呼吸彻底乱了。

他哪里会亲人！只不过是贴着我的嘴唇，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

可能大概惊愕了两秒钟，我回过神来去抱他，抱着他走到宿舍门口把门关上了。然后我把他压在门上亲他。

我是一个演戏经验还算丰富的老演员了，陈涛十八岁忙着艺考，我教了他很多。

我现在在教他怎么去亲吻一个人。

直到我头发上已经冰凉的水珠滚进他敞开的制服领口，陈涛打了一个哆嗦，我才放开他。

陈涛低着头，他的睫毛很长，一颤一颤像我小时候在田里追过的蝴蝶身上的翅膀。但蝴蝶飞走了，陈涛还在，我抱着他，心有余悸的后怕。

我们…能不能…在一起，试看看呢？他突然开口。

我说好。我怕他没听清，就一直在他耳边重复。

*

2019年3月25日  恋爱第二天

选歌的时候陈涛先选，选完回来的这小孩还瞪了我一眼，颇有种你别给我乱选的意思。我当然点点头，上去选了另一首歌里我喜欢的部分。

我回身去看陈涛，他笑的格外灿烂，鼓掌鼓的比谁都还起劲。

陈涛真是一个傻小孩。

上一次我们一组的时候，他点了汉堡王的外卖说要请我吃。我看他很兴奋，不忍心回绝，就让他先带着外卖回宿舍，而我自己扛了两大袋训练服回去。

那天晚上他格外殷勤，像是在讨好我，我也乐得接受。全然不顾偶像自觉，在陈涛的期盼眼光下怒吃了两份巨无霸。

这一次我们不是一组，可我还是摸黑把他的训练服也扛回去了。

他依赖我，而我享受这种依赖。

我换训练服的时候陈涛蹲在宿舍门口幽幽地看着我，我被他盯的心里发毛。

怎么了？我问他。

你的衣服是黄色的。他特别夸张的叹了一口气，扯着自己刚换好的训练服怨愤道：怎么我是粉红色的。

我哈哈大笑，然后去逗他：像不像情侣装？

小孩子脸皮薄，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就偃旗息鼓了，再没提起训练服颜色的事情。

出门的时候，陈涛站在宿舍门口幽怨地瞟我，瞟了两三眼，说：…还真的很像。

无语。那套训练服他穿着真的很可爱，小眼神瞟啊瞟的，让我忍不住想亲他。

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二十岁的我如是说。

陈涛应该是背着我又吃桃子味的QQ糖了，嘴角还有那股子化学香精促成甜腻腻的桃子味。

录淘汰前的那天，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闲情雅致嚼着QQ糖和胡文煊去赏那还未完全开放的白玉兰。末了，回来还跟我得意，花多么多么的漂亮，我也是不虚此行啦。

越想心里头越酸，我轻轻咬了他一口，作为惩罚。

去上班的路上，陈涛走在前面摇头晃脑，我跟着他。他给我指咖啡店旁边盛开的花，说好漂亮。

我哪有心思看花，我低着头，又不能明目张胆的看他，那我只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花。

我回应他说：真的好漂亮。

*

2019年3月26日  恋爱第三天

陈涛经常喊饿，起初我以为他是年轻人精力旺盛，自然消耗地比别人快一些，后来才发现陈涛爱吃零食却又不好好吃饭。

我总是念叨他，念叨完了又不忍心看他挨饿。王奕常常捶胸顿足控诉我和陈涛。后者为所欲为，前者为虎作伥。

不在一组就意味着陈涛能够脱离我的视线范围为所欲为了，于是我买通了施展当我的眼线。施展很敬业，上岗的第一天就向我汇报陈涛的种种恶行。

譬如陈涛今天中午没吃饭买了全时的炒年糕，又比如陈涛今天又买了两瓶可口可乐。

我有点生气，早上出门的时候嘱咐陈涛的事情看来他一件都没有记得。

我戴着帽子脚下生风，陈涛跟在我的身后。他走路慢吞，往常一起上下班的时候，我总是不自觉放慢脚步跟着他。看着他的后脑勺，看他跟一只企鹅一样摇摇晃晃。

宥维。他突然喊我：我想去便利店。

我气都没消全呢，他又跟我说他要去便利店！我转过身，看见他偷偷跺脚了。无语，我差一点就破功。

你自己去吧，我咬着牙说。

哦。他扁了扁嘴转头就走。看不出开心还是难过。

几乎是他扭头的同个时刻我就后悔了，我心里在骂他，真是任性。又控制不住自己追上他。

他走路慢真好，就算我稍微比他落下那么一点，我还是能追上他。

他还是很在意我的，小朋友别扭又要转过头来偷偷看我。

看到我追上来，他很开心很开心地笑了。却又有一点羞涩，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抬起手去摸自己的头发。我还是低着头，也伸手去摸自己的头，也笑了，很开心很开心地笑了。

陈涛开心地在我身边手舞足蹈，我真想去牵他的手。可是我不能，我只好假装去口袋里拿出我的卡。

陈涛有一个小毛病，他喜欢买饮料的时候买两份。他第一次买两瓶可口可乐的时候我问他：怎么买两瓶？

他唱戏似得跟我来了一句：成双成对，不孤单。

奉行着他独特的原则，陈涛又不例外地买了两盒柠檬茶。

走到一半陈涛把他手里的一盒柠檬茶塞给我，其实我向来不爱喝这种不知道添加了多少化学药物又酸了吧唧的饮料。

请你喝。他双臂一扬，还挺大方。

这不是用我的卡刷的吗？我挑了挑眉又逗他。

爱要不要！小朋友真的很好欺负，他果然瞪了我一眼，欲把柠檬茶拿走。

我哈哈大笑，说：我喝。然后拆开，果真的是添加了很多化学物质又酸了吧唧的。

我拿着喝了一会，又听见他捏着嗓子像唱戏一般小小声说：成双成对，不孤单。